第一章 飛?初識
時間：2020年4月18日
地點：衡水桃城機場
春光明媚，陽光灑出寶石色。
微風中飛舞著一絲絲躁動。
機場，鳥窩。
杯盞輕碰之間，茶香四溢。
那就開始吧！
在小馬教頭的指導下，手機下載“云執照”，等屏幕上APP加載成功，申請提交。
“中午估計就通過了，下午開練！”小馬教頭翩然而去。
老趙湊過來，一臉壞笑，擠得眼睛都走丟了：“中午可得和家里交待好！”
烏鴉飛走。
空中傳來喜鵲聲。
午后三時。
桔黃色的旋翼機在陽光下閃動著誘人的光澤。
小馬教頭和我坐在機座上，講解著各個儀表的功能。發動機、旋翼、油門、剎車，以及機油表、羅盤等等的位置。這架陌生的飛行器慢慢變得熟悉。
聽慣了流體力學的表述，只有這次最深刻：機翼上下平面空氣流動的時間差，就是飛機能夠飛起來的最大奧秘。
午后四時，天氣漸沉。
特技飛行第一人趙偉擦拭著飛機，和我輕述曾經的經歷。于他而言，藍天已經是老情人了，可他依然戀戀不舍，幾天不見就甚是想念。
起飛前看旋翼機油箱，油料已不多。“今天就先飛半個小時罷！”
上機，調電臺，報告，徐徐駛入跑道滑行。在跑道盡頭調過頭，再次報告起飛，徐徐滑跑，起飛。
只有幾十米的滑跑，我的身子徒然一輕。
這就飛起來了？
學習飛行，和純體驗，是完全不同的。
小馬教頭不停地講解著，一切都變得不再復雜。頭上螺旋漿轟然轉動，耳邊的風聲演奏著一首熟悉的旋律。
在小馬教頭的指揮下，我操縱著飛機在一個村莊的上空繞了一個大圈。
《西游記》中的頂尖高手都是玩圈的，道家太上老君金鋼琢可收世間萬物，如來佛給觀音的三個金箍就是三個圈圈。學飛行，原來也要先從圈圈開始？
回首一望，地面的機庫已很遙遠，滏陽河只是一條泛著水光的細流，一個個村莊羅列在大地上，仿佛擺滿火柴盒的商鋪。只有翠綠的麥苗，散發著無盡的生機和青春的活力。
飛起來的世界，徐徐展開她的另一面。
當你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時，意味著你正在快樂。
天上一天，地下一年，忽然想起了許多愛情神話。
在空中那一刻，我恍然感到，或許神話也是另一種真實。
看得近，是因為站得低。發生在云端的故事，只有身體騰空后才會明白。
飛機調正跑道，俯沖，降落。
沒有緊張，也沒有顛簸。
地面上，還是那幾個人，和剛飛上去時一樣。摸摸臉頰，胡子也還沒有長出來。
說好的天上一天，地下一年呢？是不是因為我飛得還不夠高？
草兒依舊隨風舞蹈，而我剛才生命中的那三十分鐘，屬于天空。
這是我的第一次飛行，可冥冥中，感覺有些熟悉。就像今天的陽光，仿佛前世的一樣。
忽然想起宋朝摔了一大跤的柴陵郁禪師：
我有明珠一顆，久被塵勞關鎖；
今朝塵盡光生，照破山河萬朵。
作者：桃花島主 編輯：李耀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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